弄堂深处的刀光与发簪梅雨季节的苏州河泛着铁锈味,李阿婆在灶披间择着蚕豆,突然听见石板路上传来错落的脚步声。三个穿黑绸衫的男人提着煤油灯晃过去,灯影扫过青砖墙,照出半截寒光。绣楼里的不速之客十八岁的沈佩芸在二楼绷紧湘绣架,听见木梯吱呀作响时,...
梅雨季节的苏州河泛着铁锈味,李阿婆在灶披间择着蚕豆,突然听见石板路上传来错落的脚步声。三个穿黑绸衫的男人提着煤油灯晃过去,灯影扫过青砖墙,照出半截寒光。
十八岁的沈佩芸在二楼绷紧湘绣架,听见木梯吱呀作响时,银针差点戳破指尖。父亲留下的德国座钟刚敲过十一下,这个时辰不该有人造访。她将绣着并蒂莲的绸布盖住书桌,顺手把铜镇纸往袖口里塞了塞。
雕花拔步床第三块踏板上有个暗槽,藏着褪色的蓝布包袱。佩芸摸到包袱角时,楼下的木门已被撞开。包袱里两本泛黄的《妇婴医典》夹着张地契,苏州河码头仓库的朱红印章在月光下洇出血色。
物品 | 表面信息 | 实际作用 |
湘绣绷架 | 牡丹花样的半成品 | 夹层藏有密码本 |
铜胎珐琅粉盒 | 谢馥春的鸭蛋香粉 | 底部可旋出微型相机 |
真丝绢帕 | 绣着"平安"二字 | 特殊药水浸泡后可显影 |
为首的男人皮鞋沾着泥浆,在柚木地板上踩出梅花印。佩芸瞥见他左手虎口的刺青——双头蛇缠绕着六芒星,和三个月前码头仓库着火那晚,从父亲书房窗口瞥见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"沈小姐,令尊的货单该交割了。"男人用匕首挑起绣架上的丝线,寒光映着窗外的雨幕,"听说您最近常去广慈医院产科室?"
佩芸后退时撞翻了针线箩,五彩丝线如瀑布倾泻。银剪刀落地的脆响中,她突然扯开旗袍高领的盘扣,脖颈处赫然露出半截刀疤——那是去年圣诞夜在十六铺码头,为掩护穿学生装的短发姑娘留下的。
时间 | 表面行踪 | 实际行动 |
每周二下午 | 基督教女青年会插花课 | 传递情报 |
每月初一 | 龙华寺上香 | 交接药品 |
每天清晨 | 给卧床母亲熬药 | 调试无线电 |
黄铜自鸣钟开始报时,第十二声钟响被枪声撕裂。佩芸滚进拔步床的瞬间,袖中铜镇纸精准打灭煤油灯。黑暗中传来布帛撕裂声,她摸到包袱里的地契——油墨气味里混着硝石与血的铁腥。
巡捕房的哨声从永安里方向传来时,佩芸的银簪子正抵住第三个男人的喉结。绣楼下的苏州河涨潮了,混着雨声的波涛吞没了所有秘密。